七月回到故乡。下了班车,乡间的路已改造成水泥地面,路两边是无边际的果园,桃子,苹果挂满枝头,头顶的太阳炙烤着,似乎要榨干身体内的水分。路上很安静,只听到自己的脚步声,汗水顺着眉毛流进眼里,火辣辣难受。
晚上异常闷热,空气似乎因膨胀而变得稀薄,电风扇嗡嗡地转着脑袋,没有一丝风。乡村的夜晚,躺在窗下的凉席上,蟋蟀在窗下唧唧,声音里回响着对青草的爱恋。
早上,鸟鸣叫醒睡沉睡人,汗开始流。午后,天上刮起大风,一下变冷,铜钱大小的雨点砸下来,天地被雨布得满满的。到了饭点,去乡间的超市买饭,也可以买菜拎回家做,在街道上走,有柿子,青枣碰着头。
雨后的天气凉爽起来。西头一家老大太去世出殡,随手拎把铁铣帮忙土葬。锣鼓家伙敲得震天响,声音刚停,西洋乐鼓号队又开始演奏。穿着白花花一片的孝子贤孙,扶着灵柩哭泣着。送葬的队伍穿行在果林间,空气清新,无数蜻蜓飞翔在天空,像一个个天使。
在后院劈柴,柴禾上沾着蜗牛,柴禾皱着眉头,似乎在回忆以前老屋的历史。椿木的窗户,枣木的门框,松木的椽子,槐木的架子车的残辕,在利斧和锯子的砍锯声中分崩离析。堆砌劈好的柴禾,墙角窜出一只摆着尾巴惊慌的壁虎。
在七月的乡间,暂得安乐,一切都不用想了,做个纯粹的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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